日志正文
|
||
舒芜:建国后第一个公开告密者舒芜是干什么的?是一个作家。 2009年8月18日在北京复兴医院去世,享年87岁。 舒芜的特长是什么?是告密。 他的作家头衔没有受到后人的关注,而告密者的头衔却受到后人的研究。 在上世纪40年代,舒芜曾得到胡风的大力扶植,从而在文坛崭露头角。50年代,中国的文坛发生了许多论战,舒芜参与其中。他首先点了老朋友路翎和吕荧的名字,进行批判,接着舒芜向《人民日报》交出了胡风给他写的所有信件,直接导致了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件的发生。不仅胡风被判处了徒刑,和胡风相关联的人也被判处了徒刑。粉碎四人帮后,胡风被中共中央平凡,舒芜开始进入研究者的视线。认为他是一个可耻的叛卖者,可耻的告密者,就是到了今天,还有人认为作为一个个体的人,舒芜的告密不可饶恕,舒芜的叛卖不可原谅。 舒芜在晚年,对于自己的告密和叛卖,曾经有过轻度的忏悔。他说:“对于他们的苦难,有我应负的一份责任。”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到舒芜的忏悔,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受到时代的影响。他的反省也是无可奈何的,并不是彻底的灵魂里的反省。对于他应负的责任到底有多大,舒芜尽量回避和逃逸。就像今天肇事司机和肇事领导驾车逃跑一样,是对于生命的蔑视和对于个人良心的蔑视。但是也有学者认为:舒芜的告密,要考虑到当时社会形势和社会争论的发展趋势,不应该把责任都归于舒芜的个人的人格,不能把历史应该负担的重量全部压在一个作家身上。这样的解释,今天的人或许可以接受,但是也充满了历史与现实的悖论。假若都让社会负担个人应当承担的责任,那么,在一定的历史时期,个人的不负责任就会成为一种潮流,人人都可能成为告密者。只有告密到自己的头上,自己才会想起让告密者承担责任,那么,我们到哪儿寻找个人的良知?到哪儿寻找社会的良知?到哪儿寻找民族的良知? 持这种观点的是北京大学的钱理群教授,他认为在告密事件里,舒芜是有责任的,但是主要责任并不在他个人身上,对他个人做过多的谴责是不合适的。他说:“关键我们要研究的是,在那个体制下,他或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钱教授的观点就是社会责任论者,完全放弃了个人在一定条件下良知的力量,而为个人开脱责任。就如同德国的侵略和日本的侵略,德国反省民族的责任,而日本推脱民族的责任。所以,德国为欧洲的受害国家所理解,而日本不为受害国家所理解。知识分子,特别像钱理群这样有一点影响的知识分子,更应该在寻找时代的责任的同时,也要寻找知识分子的个人责任。假若知识分子过多的把责任推给社会,那么,告密者就可能经久的存在于你的周围,遇到合适的气候,你是我的告密者,我是你的告密者,他又是你我的告密者,我们上哪儿去寻找一小块净土呢? 按照钱理群教授的观点,舒芜告密胡风可以接受,黄苗子告密聂绀弩可以接受,那么,一旦遇到我们需要告密才能保护我们自己的时候,需要叛卖朋友才能洗净自己的时候,我们是选择告密呢?还是选择沉默呢?我们是选择叛卖呢?还是选择忠诚呢?我读到钱理群教授的观点时,就问自己,假若我们在五十年代,会不会是一个告密者?会不会是一个告密者群体? 舒芜去世的时候,是悄然离开的,没有多少声息,媒体也保持了低调。这样,起码给我们一个信息:告密是可耻的,叛卖不是美德,还是我们民族最为基本的良知底线。无论在什么样的社会态势下,知识分子不做告密者,恐怕也是知识分子最低的良知底线。离开了这个底线,肯定是可耻的。 推荐阅读:
最后修改于 2015-04-10 14:26
阅读(?)评论(0)
该日志已被搜狐博客录用:http://blog.sohu.com/list/xingkong/c161132.shtml
|
||
评论 想第一时间抢沙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