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秋白的博客

抗日战争的八年中，中国军队共进行了21次大会战(在何应钦所著《八年抗战之经过》一书中，称为会战的战役共2l次。该书中所说的“荆江两岸战斗”在一些书记籍中被称为“鄂西会战”)。其中，最后一次是豫西鄂北会战(现在的战史，都以湘西会战作为八年抗战的最后一役。其实，豫西鄂北会战中的西峡口方面的作战，才是最后结束的一个战役)。西峡口战役是此次会战中最激烈的一战。以往出版的许多战史，对此役或叙述不多，或记载得非常简略。虽然这段历史书写的是国民党军队的抗战经过，但是只要能杀日本鬼子，也无所谓了。 

敌军虽然占领了公路上的要点魁门关、庞家寨，但其南面受丁河店以南之光化寨、牛心垛、鹰爪山、霸王寨诸高地之瞰制，北面复有马头寨、迷心寨、大横岭等高地之威胁，故必须夺取上述各地，方能安枕。于是，敌酋调来援军，向国军南、北两面反扑。 

至4月底，敌军虽攻占霸王寨，围困鹰爪山，但未能扭转其危局，乃抽调兵力猛攻丁河店以南之豆腐店、牛心垛和1180高地。新编第四十四、新编第四十二师连日苦战，伤亡甚大，被迫放弃上述各地，转移至豆腐店西北一带。由南面跟踪追来的第二十三、暂编第五十五师，于击破敌对鹰爪山之包围后，对敌步步进逼，使敌陷入国军设置的陷阱之中。 

5月初，王总司令鉴于歼敌良机已至，乃命令本军第一一0师攻豆腐店之东面，暂编第五十五师攻豆腐店之东南面，第七十八军新编第四十二师攻豆腐店之西南面，新编第四十四师由西向东出击。经过5日至7日的3天激战，被国军围困之敌，伤亡惨重。在新派遣之空陆连络组的密切协助下，中美空军收到了最大的歼敌效果。炮兵对豆腐店北面之敌也予以很大打击。至8日晨，敌军除少数经豆腐店东北山沟逃往魁门关外，其余全部被歼。 

清扫战场时发现，以豆腐店为圆心、3公里为半径的圆圈内，有多达10处之山沟、树林、村庄内均有敌军尸体，总计1000多具。另外，尚有已被敌军焚烧的尸体，无法计算。 

是役，国军俘虏敌兵3名。据俘虏供称，其所在部队属于日军第一一0师团第一六三联队。凑巧的是，该联队就是去年中原会战时首先攻占邙山头阵地的部队。此次仇人相见，当然饶不了他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此外，国军还虏获山炮5门、迫击炮2门、轻机枪和步枪1000余挺(支)。 

豆腐店大捷是西峡口战役中的第二次大歼灭战。在1945年5月7日至9日的《大公报重庆版》新闻栏内，登载有此次战役的战果，其中有某某处发现敌尸若干等内容。 

黄国书将军曾经针对豆腐店战役说过： 

豆腐店大捷后，胡宗南长官饬潼关一带部队派员组团前来豆腐店，参观此抗战史上难得一见之辉煌战绩。参观人员中有蒋纬国上将(时任第一师之营长)，他们凭吊此战场，除钦佩我英勇陆空军健儿高超神奇之歼敌战技外，也向此役中壮烈殉国官兵致以最崇敬之哀悼，更痛恨日本军阀驱使这批无知、无辜的人民来做炮灰，以致其暴尸异域，平添了不少孤儿寡妇。 

日军最喜欢使用钳形战术。此次侵入豆腐店和在北面进攻第二十七军各阵地之敌，分别为钳形攻势之南、北两翼。故豆腐店之敌被国军围困时，北面之敌遂加紧进攻第二十七军阵地，致使该军阵地十分危急。 

胡宗南代司令长官，乃令第九十军第二十八师向南推进到迷心寨附近，以策应第二十七军。该军唯恐豆腐店之敌向北突围，侵入该军后方，乃请求第二十八师派队支援。第二十八师遂令第八十三团第三营副营长孔令晟，率一特遗队前往第二十七军军部报到。 

孔令晟到达军部时，看到军长谢辅三及其副军长、参谋长均着华达呢军服，佩戴勋章，正襟危坐，神态凝重。他们是准备万一阵地不保时，自系殉围。此事是孔令晟亲口所讲的。他还说： 

我奉命接替第二十七军军直属部队在丁河店西北斜地窑高地之防务，但到下午又奉命归还建制，将该地防务交还第二十七军。在返回迷心寨团部途中，我看见由北面下来大批暂编第四师的伤兵，有的用担架抬，有的自己步行，一路上呻吟、呼叫不绝，景象十分凄惨。据说，他们是守大横岭的部队，受敌八八式信管(为便利弹药运输，日本兵工厂乃制造一种野炮、山炮、加炮通用信管，上面刻有“八八式野山加”字样)而负伤的。 

翌晨，本团第二营营氏熊璋奉命率该营反攻大横岭，以夺回暂编第四师所失去的几个山头。我即向团长敖明权请求，堆我上前线实地参观，以增加作战经验。团长就叫我和孙副团长一同前往。到达大横岭最后个小高地时，我看见熊璋营长正一面看着地图，一面给团长打电话。此时，第二营的部分部队已向东展开。熊营长忙了一阵，就匆匆随部队前进。 

不久，在一阵枪炮声后，传来了该营巳夺取1个小高地，并继续向东进击的消息。此时，我突然听见北面敌军所占的小沟高地后有断续的炮弹出膛声。紧接着。第二营正面就落下不少炮弹。 

不到1个小时，第二营部队纷纷临撤、士兵们都嘟囔着熊营长阵亡了。敌军遂乘势逆袭，致使我军被迫放弃早晨攻占的那个高地。后退的我军官兵如潮水般地涌来，敌兵也跟踪追至，情势危险至极。 

此时，孙副团长果断地对我说：“孔副营长，你现在代理第二营营长，马上集合退下来的官兵，占领阵地，继续抵抗!”说完，他把一支驳壳枪交结了我。接过枪后，我就喝令退下来的官兵：“迅速就现地形占领射击位置，迎击敌人!谁再敢后退就枪毙谁!”因我曾任团部军士队长，不少班长都认识我，所以他们都遵命占领阵地，进行抵抗。我即指定军校第十七期毕业的排长李隆成负责指挥，要他就现阵地进行防御。 

该阵地是大横岭5个小高地的最后(西)1个，位置在背敌斜面(军事术语称为“反斜面”)上，是德军最喜欢采用的防敌炮火效果最佳的阵地。李排长令士兵在反斜面高地顶端后3米～4米处挖了许多散兵坑，要他们在坑内隐蔽，并准备许多手榴弹。 

此时，敌兵已爬至该高地前7米～8米处，也蹲在临时挖的散兵壕内。他们向我军阵地投掷那种乌龟壳似的手榴弹，但因我军这面的山坡太陡，手榴弹都滑至坡中间爆炸，丝毫未伤及我军士兵。李排长见状，就先向敌群投掷了1个手榴弹。追手榴弹爆炸的瞬问，敌兵急忙卧倒隐蔽时，李排长迅速站起来，看准敌兵猬集处又投出1个手榴弹指示目标，士兵们随即投出了十几个。随着一阵爆炸声，但见敌兵尸体碎片、衣物四散飞起。经过几次投手榴弹，敌军才退了下去。 

这时候，我急忙将八九挺轻、重机枪配置在反斜面的左、右两侧，以侧斜火力封锁高地顶端。一会儿，大批敌军又蜂拥向高地顶端冲了过来。我军的轻、重机枪向敌群猛烈射击，手榴弹接二连三地在敌群中爆炸。敌军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一大片，其余的急忙退下山去。此后，敌军改由山两侧进攻，因被我军的侧防机枪火力封锁而未能得逞。 

晚上，我令士兵埋伏在高地两旁的山沟里，准备待敌军通过后绕击其背后。敌军知难而退，末敢再行偷袭。 

就这样支特到8日下午，敌军突然连续发动猛攻，达八次之多，均被我军的侧防轻，重机枪和集中投掷的手榴弹击退，死伤枕藉。 

9日凌晨，敌军突然放火烧山。起初，我尚不知敌之企图。稍后一想，我意识到敌军是要利用草木燃烧后产生的烟雾，掩护其退却。果然天一亮，本团第一营已由南侧面山沟绕至大横岭东面，将大横岭的第一个小高地占领。本营即由正面向东北方追击，在大天桥沟内的吊丝崖附近遭到敌军的顽抗。在空军的协助下，我营将该地之敌消灭殆尽。战后，我在树林中发现了十几名裸体身裹白布，切腹自杀的敌军官尸体。 

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地利用这个反斜面阵地，是依据自己参加补训时听校部工兵科长王化兴(治南)老师所讲：这种反斜面阵地，能防敌炮火的直接射击，减少我军损害，是防御战术上极为有利的阵地，在这场激战中，敌军伤亡很大。1945年5月9日的《大公报重庆版》上刊载有此新闻(1945年5月19日《大公报重庆版》新闻中称，是役敌被歼灭1000余人)。 

大横岭战斗胜利后，第二十八师又奉命反攻黄石店。因第六十五师攻击该地达一周之久而未能得手，敌军便认为国军不可能攻克之，遂骄傲自大起来，毫无防备。结果，第二十八师的2个团收复了黄石店以北的寨山高地和平顶高地。第二营夺取敌阵地后，孔令晟在敌军掩蔽部(指挥所)里发现，桌子上有一支点燃的蜡烛和支钢笔，桌下有一双木屐，可见敌军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仓皇逃跑的。那支钢笔被孔令晟保存起来，作为纪念品。 

攻克泰山等据点后，孔令晟向师长王应尊建议：应乘战胜之机，集中3个团的兵力，向南攻取黄石店。无奈王师长考虑到兵力薄弱，且黄石店距西峡口太近，增援不易，遂决定暂时维持现状，徐图良机，再行反攻。所以，这个西峡口的外围据点未能被攻克。 

据台湾有关部门所撰的《豫西鄂北会战战史》第三篇第二款记载： 

5月3日，我二十七军大土槽阵地被故攻陷……敌续经大横岭攻击暂四师13821高地。4日，我八十五军之第一一0师攻1340高地成功，并连系暂编第五十五师及七十八军新编第四十四师之一部攻取豆腐店。该日，大横岭之敌经由山井眼攻我四十七师马头寨阵地……西峡口方面。5日1时起，第八十五军之第一一0师……暂编五十五师，第七十八军新编第四十三师，新编第四十四师(按：共计5个团)会攻豆腐店之敌。时敌以步骑兵2000余、炮9门，向我第二十七军四十七师之马头寨，暂编第四师之上下韩庄、小沟阵地猛攻，未逞。 

5月8日，我八十五军之第一一0师及七十八军之新编第四十二师，于5时攻克豆腐店……清扫战场，发现敌军遗尸1043具、死马289匹、炮3门、轻重机枪3挺、步枪73支(据说大部分枪均埋于地下)、马41匹。同时间，第二十七军之第四十七师在马头寨……第二十八师在大天桥沟……与敌展开剧烈战斗。 

15日敌向大土槽退却时，其第一一七师团之1个加强联队赶到战场，向我第四十七师马头寨阵地反攻，未逞。 

当日，第一觇区代司夸长官胡宗南令：第三十一集团军应停止对敌据点攻击……第二十七军正面力求巩固现阵地，尤须确保马头寨。 

国军战史的这一段，记述的是西峡口当时的战况。至于豆腐店、大横岭两处之战况及战果，已在前面叙述了。下面说说马头寨的战况。 

马头寨高地南面有一小村，名叫山井眼(日军则称马头寨高地为山井眼)。为了攻占此高地，日军曾多次发动猛攻，并调来号称“王牌火力”的1个十五榴重炮大队增援，但终未能攻下该高地，且伤亡惨重。兹摘录日本防卫厅所编《日军在华作战纪要》之《昭和一十年之派遣军》一书中《山井眼夺回战之失败》如下： 

为攻占霸王寨而放弃的山井眼阵地，在一三九联队主力撤离后，即落入中国军队之手，且中国军并进一步占领本寨高地，使我方大为不利。联队长大佐于4月20日回到简村后，即令第三大队驱逐占领木察高地的中国军。23日夜，第一大队派遣第三中队长(涩谷正三中尉，加第四中队之1小队)向山井眼实施夜袭，但被我军击退。24日夜再度派第四中队的长谷川小队为大队直辖，对山井眼实施夜袭，但又无功而退。 

另一方面，第三大队于21日下午向木寨高地的中国军发动攻击。23日虽夺回木寨阵地，但仍落在敌方的山井眼阵地所俯瞰掣肘。24日晨，中国军又向木寨反攻，但被第一中队予以击退。自23日至24日止，在木寨阵地的攻防及夜袭中，该大队共有19人阵亡。 

拥有山井眼制高点的中国军，目益加强阵地，尤以火炮猛烈，颇具威胁，故第一、三等大队虽拼力猛攻，依然毫无进展。联队长决定，待增援的野战重炮到达并准备就绪后，准备于27日以第二中队精选的1小队(事实上等于2／3中队兵力)实行强袭，并由大队主力以火力掩护当日中午，由长谷川准尉所指挥的1小队(特加强)，在国军十五槽重炮5分钟集中射击，迫近山井眼城寨，准备肉搏攻击。 

但正欲冲锋突入之际，中国军队突然一齐投掷手榴弹，该小队的冲锋遂未成功。此日的攻击，大、中队长以下伤亡者甚多。 

时任西峡口战役第二十七军第四十七师师长的李奇亨将军曾回忆说： 

日军撤离马头寨那天早晨，我除派某团前往占领、防守外，还立即去见军长谢辅三。我请求他派工兵营协助本师构筑马头寨防御工事，并请军部转呈总司令部与西坪镇交涉，以征集部分构筑工事的原木，均获得军长的同意。 

下午2时许，我接到代司令长官胡宗南将军从西安打来的无线电话。他问我：“李师长，你知道战时军律的连坐法吗?”我一听就了解了长官的意思，当即回答说：“报告长官，我不但知道，还会严格执行，坚决贯彻。马头寨在，我李奇亨尚在人间；马头寨失守，我就以马头寨作为自己的坟墓!”胡长官听后说：“你知道就好了。” 

修建全阵地的防御工事之前，我请军工兵营营长先组织一个施工计划小组，制订出施工计划：利用马头寨的地形构筑一个坚固的据点；全部交通壕都要筑成立式，每隔2米～3米要有一个待避所，上面加轻掩盖；各种轻、重机枪掩体，要加重掩盖(能防一发命中的十五榴重炮炮弹)；各处阵地的前沿均要构筑供手榴弹投掷手使用的立射散兵坑，下面构筑一个人员掩蔽部，里面存放大批手榴弹；阵地各点务必达到坚固的程度；电话线一律实行埋设…… 

原本承西坪镇全部送到阵地后，却出现了加掩盖的枕木层之间没有遮盖物的问题。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用麻袋作为遮盖物，但当时我们找不到麻袋。我和各团长、营长研究后决定，每个营捐出若干条军毯作为遮盖物，战后由我负责归还。轻、重机枪掩体完工后，军工兵营营长对我说，这是他自从上工兵学校以来所见到的最好的防御工事。 

我发动两个团的官兵日夜施工，仅用了五六天就完成了全部任务。这其问，马头寨南、北均有战斗，我师正面与敌偶有小的接触。 

我师右侧的第二十八师在大横岭击退日军后，日军每夜都要派小部队偷袭马头寨，均被我师击退，且伤亡很大。 

一天早晨，我到各阵地巡视时，官兵们对我说：“师长这么早就来到前线了。”我说：“你们昨夜与敌交火时，我就在你们阵地后面的掩蔽部(指挥所)里。”官兵们听了都很惊讶。我说：“其实，我每天夜晚都在你们阵地后面进行指挥。”官兵们听后都很不安，说道：“师长，你的安全关系到全师。希望你不要轻易来第一线。我们有团长、营长指挥，阵地万无一失。”我说：“正是因为马头寨防御得像铁桶一样坚固，百分之百安垒，我才有此信心。你们好好打就是了。”听了我的这番话，官兵们都很感动。 

有几天，敌军停止了夜袭，我察觉到其必有大的行动果然，一天午夜，前来增援的敌十五榴重炮突然向马头寨猛烈轰击，共发射炮弹1000余发。我当即通知各团长、营长：“敌军炮击并无可怕之处。以我师如此坚固之防御工事和强大之火力，官兵们只要沉着应战，敌军一进入我阵地，必被全歼!”结果，敌军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而且不能全师而退，只能是遗尸遍地。 

次日，我令数百名步兵、工兵将被敌炮火损坏的工事迅速修复。 

此后，日军如此猛攻了七八次，其十五榴重炮平均每晚向我阵地发射三四千发炮弹。被敌炮火破坏的工事，翌日均为我师官兵所修复。 

李奇亨将军认为该师之所以能获得马头寨之捷，主要原因是：1.所构筑的工事为据点式；2.各种轻、重武器(如八二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均采用强大集火射击；3.手榴掸投掷手虽然只有30多名，但采用的是同时投弹方式，所以对敌军造成了较大的杀伤和震撼，并削弱其攻击力。 

国军攻克黄石店以北之寨山、平顶等高地后，敌军为报复起见，乃于6月4日黄昏，以战车6辆掩护其步兵、骑兵，攻占了国军的丁河店以南小高地。 

翌日，第一六七师奉命以第五0一团反攻该小高地。在中美空军和野炮、105毫米榴弹炮的支援下，该团连攻3天，仅攻占了其西面的1个小高地。由于其东面高地系反斜面阵地，所以敌军利用侧射火力，击退了攻击部队。国军因伤亡太大，乃奉命停止进攻。 

此时，美国援助的新式武器已逐渐装备各战区之部队。第三十一集团军奉命派遣干部到西安接受战防炮、战防枪等美国武器和战术圳练。同时，集团军总部在商南县清油河举办了一个训练班，对部分干部进行训练，准备发动对日军的反攻。 

大横岭和马头寨战斗后，日军为巩固其西峡口、魁门关防线，又抽凋第一一五师团一部约3000人，窜到淅川县东部的蛮子湖，并渡过淅河，在蒿坪一带与陈舜德的民团挺进第六纵队展开激战。该纵队因熟悉地形、明了敌情，故能够与敌周旋，迟滞其行动。第八十五军第一一0师赶到后，该民团即在蒿坪以北和西北一带山地与敌军对峙。另外，西峡口之敌为策应其行动，以一部猛攻新编第一师守卫的马头山等处。 

经过数日的激战，南、北两股敌军虽然会合，但对丁河店一带防线并末产生任何影响。由于中美空军连日出动P—5l、P—40等战斗机，轮番对敌军轰炸、扫射，使之伤亡惨重，所以 

敌军此次进犯毫无所获。此后，双方各自构筑工事，形成对峙局面。 

8月9日，丁河店后方传来的消息：美国战略空军于8月6日在日本广岛投下了第一棵原子弹。没过几天，美国空军在日本长崎投下了第二颗原子弹。 

8月15日，日本天皇以广播《停战诏书》的形式，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八年的艰苦抗战，终于打败了强敌，使侵略者自食恶果。 

抗战胜利后，何应钦上将编撰了一部《八年抗战之经过》：该书在谈到豫西西峡口战役时说：“西峡口方面，我第一战区胡代长官所部，先后完成四次歼灭战，并击退进犯官道口之敌。计是役……毙敌15760人……”这四次歼灭战，就是本文所述的重阳店、豆腐店、大横岭、马头寨等战斗。 

日军也没有忘记在大横岭战斗中利用反斜面阵地连续打退日军进攻并予敌重创的孔令晟营长。中国笫一战区的受降仪式结束后，日本第十一军司令官鹰森孝向胡宗南司令长官(1945年7月13日，第一战区代司令长官胡宗南升任司令长官)提出清求，说他想见一见这位少年军官，因孔令晟此时已被调往宁夏而未能如愿。对此，鹰森孝一直念念不忘。在俘虏营中，他常向中国连络官徐家安表示其遗憾之情。